一想到这里,赵家人心里如何不尴尬,对于读书人而言还有比明日的县考更重要的?
若是青珂儿休息不好,明日考试受了影响,这等仇怨不亚于杀父夺妻。
于是赵家人跑得快,牛芳很快也走了。
许青珂一个人待在屋子里,灯火有些昏暗,她按了下自己的胸膛,宽敞的衣襟内柔软些微起伏,但那样柔软。
她略皱眉,已十七了,纵然身体因为隐疾发育得晚,但女子的特征终究还是一日比一日明显,她庆幸当朝男子衣着素来以洒脱宽松为主,尤其是读书人,以袖飘飞、衣流波为美,并不走紧身那一套——约莫是因为读书人大多久坐,身材都不是很壮实,穿紧身衣当然难看,读书人好面子,自然不会自曝其短。
这是给许青珂的便利,但她谨慎,在外一贯束胸,昨日县考检身也是如此,那检测的人不会摸身体,只是会抖她衣襟查看袖内兜内等等,且要脱掉外袍。
这是考检一贯套路,不怕人身体有什么异样,就怕带进去的东西有问题,查的不是人,是东西。
许青珂束了胸,一向纤瘦的身材穿上宽大潇洒的青衫衣袍便是清俊雅致,寻常人顾着礼仪也不会多摸她身体,更不会怀疑她是女子,于是这一关也就过了。
但不说那赵钦忽然闯入,后来赵家人也都来了,若不是只有一盏灯火,已将束胸除去的许青珂没有时间跟机会穿上束胸,难保会被牛芳瞧见,纵然牛芳生性大大咧咧,但万一呢?
所以她后来又披上了外袍,只当怕染了风寒,没人起疑——可她到底还是有了涩意。
等人都走了,许青珂才轻轻舒展一口气,将被褥内放着的束胸绸带捏在手中,脱下衣袍换上。
既然醒了,现在快凌晨了,再睡只会睡过头,还不如醒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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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大清早,许多考生已经早早起身,云集在县衙前面,沐浴着晨露。
有些人还不忘拿着手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