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好家伙,这牛崽子都比他高半个头儿了,老了啊。
“阿庆很好。”许青珂话一向不多,但牛铁匠以前跟许老三关系极好,她很尊重对方。
两夫妻去世后,牛铁匠对许青珂多有照看,因而不觉得许青珂话少寡淡,只觉得这孩儿乖得很。
不过细算起来,他已经有三年没见过许青珂了。
“你替你父母亲守孝,不参加科考,这也是孝道,但我一直不明白,既要守孝,为何要外远游历呢。你虽聪颖,但毕竟年轻,体格也不甚好,一个人在外,这三年我一直都不放心。”
许青珂坐在那里,背脊挺直,阖了眼,敛去眼底的暗色。
“父亲早年在衢州那边做些小本生意,因我九岁的时候遇上一场大旱,便是起了回乡的心思,带着我跟母亲一路颠簸,虽落叶归根,但他心里一直向往外面的广阔世界。”
顿了下,许青珂抬眸看向铁匠。
三年,这位叔辈似乎苍老了一些,但他还是说完了后面一句话。
“男儿当志在四方,博闻强识。”
牛铁匠愣了下,点点头,“是这个道理,所以你父亲是我们这一辈最出色的,若不是那年遇上大旱,该是有更好的发展,至于你.......”
三日前许青珂回家的时候,他正好去镇里办事,回来的时候听闻消息,虽欢喜,却也不愿打扰,今日才是第一次见。
这小子九岁时跟许三夫妻一起回来,有些瘦,很安静,后来养了一段时日才康健一些,跟村里孩儿都不一样,甚至把镇上那些女孩儿都比了下去,虽觉得男儿家过于秀美不好,但山里人心思单纯,也没想太多。
这次再看,男孩儿怎就好看成这样呢,日后可如何是好。
“青哥儿。”
这语气太慎重,许青珂听出来对方心里有事。
“牛叔请说。”
“你继续念书考试是对的。”
自然是对的,为何还要再这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