活。
她颤抖着睫毛,手指第一次没有挂断,第二次才将电话掐断。男人的恼火声,女人绵绵不绝话语声,孩子的哭叫声终于……终于不见了。
雪势还在变大,她睫毛上头发上全身都被堆满了雪,像是雪人一样。
可程岁宁突然觉得自己感觉不到冷了。
周温宴看见程岁宁的时候以为自己看错了。
他身旁的江叙和陆恕根本没认出来,江叙:“卧槽,移动的雪人?计算机院新的发明吗?”
陆恕觉得他脑残,“你自己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?”
周温宴目光闪了下,没出声,快步走过去拉住程岁宁的手。
程岁宁明显惊了下,眼睛通红通红的,仰着头木愣愣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认出眼前的人是谁。
“程岁宁?”
程岁宁今天是第一次不想见到周温宴。
她太狼狈而且太难过了,有种将自己的阴暗面都暴露出来的感觉。她太想在周温宴面前永远保持着美好的那一面,所以只看了他一眼,就仓皇的低下头,“今天能不能假装没看见我。”
周温宴眉头拧起来,程岁宁难得强势的从他桎梏里挣开出。
好在离宿舍终于不远了,最后的那段路她是跑回去的。
江叙这才反应过来那是程岁宁,“她怎么了啊?感觉特别难过的样子?”
周温宴没吭声,整个人也变得不大对劲起来,静了几秒,他回头也往女生宿舍的方向走。
江叙看着他背影大喊:“不是说去吃饭吗?”
“你自己去。”
江叙:“妈的,下次得你请客。”
陆恕摇头。
周温宴走到女生宿舍附近的一棵比较隐秘的树下,他站在那儿,仰头正好可以看见程岁宁宿舍的窗户。
天气冷但他心里躁,一根烟接着一根烟在抽,等天色彻底暗下来,程岁宁宿舍的灯亮了起来,他心口才算稍微能喘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