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岁宁这一夜都很不舒服,半夜时沈宜发现她不对劲把她叫起来,迷迷糊糊又吃了一次退烧药。夜里发了一身汗,早上稍微退了一点但还在38度,跟老宋请了假,她一个人躺在宿舍床上继续昏昏沉沉。
她睡得不安生,委屈从现实蔓延到梦里。
那年,学校对高三生的校服要求并不严格,有不少学生都不爱穿千篇一律的校服。周温宴也是其中一个,他总穿帽衫,颜色总是黑白灰三种,款式很极简。他很高身型清瘦,简简单单的样式他穿着,让人觉得少年如风。
程岁宁高中时比现在还闷,当时周温宴坐第四组的倒数第二排,她在第二组的第三排。中间隔了一排,既不近,也不在班级门口。程岁宁甚至都没有借口去路过。
能正大光明看他的机会只有早操时,可他身边总围着一群人,众心捧月的,留给她只有遥遥背影。
她最不喜欢放假,哪怕高三的假期已经少之又少,可程岁宁还是会难受。放一天假,她就代表她就会看不见周温宴。她也不喜欢下雨天,因为那时一天中最靠近周温宴的时刻。
程岁宁那时候最讨厌心眼小的自己,总为一点点细枝末节斤斤计较。怎么才能和他的作业本放在一起,怎么才能自然的多接触一点,怎么能让他记住自己。
醒来时也在下雨,天不见日光,程岁宁脑子懵懵的,状态还沉浸在过去。
微信上那条消息她还没想好怎么回,手指在屏幕上犹豫了好久。
程岁宁:【对不起,是我没考虑到你的意愿。】
刚发完,倪明苒推门走进来,看了她一眼,气压很低的将手机‘砰——”一声扔在桌子上。
程岁宁一愣,将自己的动作放得更轻了点。
两人一时谁都没说话,程岁宁面前铺着一本书,但一个字没看进去心思都在手机上。
倪明苒又噼里啪啦将游戏音效没关,打得很激烈。
忽然她屏幕上出现了一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