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是引官,时刻跟在马人圭身旁,防备马人圭出卖我们。
我和老爹都是签官,便拿了签子,来回在赌场中走动,有人要下注了,就喊我们,我们也随手记上。
如老爹所说,赌房中的签官、引官最多,各自匆忙,谁也不理会谁。即便是相互遇到了,也几乎不说话。
我走动了许久,只一个签官遇着我时,拍了拍我的肩膀,道:“兄弟,以后小心点。”
我吃了一惊,“做贼心虚”,还以为那签官发现了我的假冒身份,正不知道要说什么,那签官又压低了声音,道:“这里的赌客太他娘的凶残,你听说了没有?”
我呆呆道:“听说什么?”
那签官道:“昨天酉字号里死了一群!啧啧……你这瞎了一只眼的算是幸运多了。”说罢,他又拍了拍我肩膀,给了个安慰的眼神,摇头叹息着走了。
我愣了片刻才缓过神来,原来他以为我是被赌客打瞎了一只眼,顿时好笑起来。
“签官大哥。”忽有人在身后喊了我一声,声音低沉嘶哑,十分的难听。
我回头看时,见是个矮矮瘦瘦的黑脸汉子,浑身的衣服宽松阔绰,显得极为不合体,只一双眼睛黑漆漆的,滴溜溜乱转,闪着灵动、狡黠的光芒,竟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。
我压了嗓音,道:“客人要下注?”
“先不下注。”那汉子道:“我是想问问你,这几天里,赌房中有没有斗蟋蟀连赢不输的人。”
我心头一震:斗蟋蟀连赢不输的人,岂不是北木堂要接头的人么?!
可北木堂的人都已经被我们废掉了,哪里还能来接头?
这个汉子问来做什么?
我又稍稍细细打量了那汉子一眼,见那汉子也盯着我看的紧,眼中的光芒又亮又清,突然间我心头一颤,猛地想了起来——这不是个汉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