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篇语:
尸媾产婴清明夜,河婆驱猫颍水间。
太湖诡船獭成精,吴中魅女痴生怨。
鬼树造局水火聚,地龙引蛇阴阳变。
山东无头千杀坑,林僵丧血一线穿。
乡野小匠无木术,军中老兵有残眼。
开封赌城斗鸡忙,黄河邪谷易魂乱。
十年浩劫惊回首,万古五脉由来玄。
修得六相传世家,弘弘大道向苍天!
七十年代,禹都。
傍晚,老爹骑着自行车载着我从城里回来,路过颍上镇的大桥时,桥头的电线杆上贴着一张猩红的大字报,老爹远远的瞥了一眼,叹口气,说:“轮到蒋赫地了……弘道,你去颍上的蒋家村里看看那里是个什么情况,我不方便过去。”
解放前,蒋家是颍上镇有名的地主家庭,掌管着大片的庄园土地,养几千只狗、鸽子,还有数不清的蜜蜂……解放后就被抄了家,现在还被当做是“地富反坏右”分子,天天挨批。
我们陈家历代都以相士为职业,也积攥下来万贯家财,解放后,爷爷陈天默说怀财是祸,便把家产全数捐给了人民政府,弄得家里一贫如洗。定成分的时候,反而成了贫农。
即便如此,爷爷也在几年前离家出走了,走之前,他说很快就会有一场大浩劫出现,待在家里就该祸及子孙了。没过多久,二爷爷陈天佑也消失了。
老爹学了爷爷全挂子的相术本事,但是从六十年代开始,便对外称金盆洗手,不再从事这一行。
颍东镇修跨河新桥时,县里的领导下乡视察,住在桥头一户人家西配房。有次老爹从那里过,看了半天,然后走进院子里,喊那领导,说:“你住的这个屋不好,妨客,最好是挪出来。”领导发愣之际,有人认出了老爹,说:“这不是陈家村的陈汉生嘛,咋,还来那一套?现在可不幸迷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