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一声声怪叫,空气里密密的全是飘散着木材燃烧后的灰烬,干辣的黑烟刺喉地痛。大家不停的咳嗽起来,温度也越来越高,我被熏得不停掉眼泪,绝望之中就听见外面传来马达启动的轰鸣声,渐渐地又远去了。
这时候我已经完全不清楚上头发生什么状况,但是如果继续这样被熏下去,我们一定会死,我看向七哥,连他都沉默着。忽然黑皮蔡跳起来叫道:“下雨了!老天爷下大雨了,我们有救了!”
“哪里下雨了?”我不由得站了起来,却看见黑皮蔡脸上一片血红,他猛然嘶喊起来,疯狂地用手去抹,我再一望他顶上的舱板缝隙,竟然正在不停地往下滴着艳红的鲜血。
原来那些,只是上面底舱的人死后流出来的鲜血,并不是什么雨。我已经尽力了,阿娣却没有退烧,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,看来我们凶多吉少了。
我的鼻子里已经充满了焦臭的味道,左右太阳穴的血管在突突地跳,意识渐渐模糊起来,只听得见大火燃烧发出来的呜咽怪叫声、轰隆隆的雷声以及阿娣的尖叫声——她终于醒过来了吗?
我梦见了小时候,早上在家乡门前那条大路上奔跑,道路两旁的稻苗叶上全是透明的露水,迎着朝阳和吹拂而过的微风,翻起像波浪一样的遍野银光闪闪,我贪婪地大口大口呼吸着那新鲜而且带着稻香味道的空气,清晨空气中的雾水扑面而来,真是舒服得要命。
但是突如其来的一阵剧痛却让我猛地跳了起来,睁眼只见黑暗中面前站着一个手拿鱼叉的黑脸白眼无常鬼,雨水打在他的身上噗噗作响,我躺在淹过脚背散发着浓烈血腥味的黑水里,到处都着浓浓的黑烟,我不由得啊的一声叫了出来,难道我来到了阴曹地府里的无边苦海里?
别他娘的装死了,赶紧起来舀水,要不然船沉了都得喂鲨鱼!”一身漆黑的无常鬼开口冲我吼道,我这才反应过来,他是钟灿富。
密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