怒着吼起来:“你他娘的——过时卖日历,嫌命长是不是?你给我听着,你在船上就是个货,少给我管闲事!”他走到我面前指尖戳到我鼻子上:“听好了,以后再让老子发现你不安分,就连你和那个骚娘儿们,一齐剁碎了扔到海里喂鱼!”
说完转身走了,我吓的一身冷汗,就看到黑皮蔡和全叔在边上看着我古怪的笑了起来,我看着他们的笑容,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,我好像进了他们的圈套之中。
钟灿富走了以后,船舱门口的全叔竟然开始对长衫男人邱守雄施救。他们毕竟是生活在海边的,又长期在外面混,救落水的人还是有一套的。他先把头放在邱守雄胸部听了听,又拿手试了试鼻口,然后双手按在邱守雄的小腹上,慢慢加大了力道,没过多久邱守雄猛地挺坐起来,张口喷出一股十分腥臭的黑水,跟着又躺下了。
船舱门口的旁边,黑皮蔡还用力拽着邱守雄女人陈水妹的手臂:“你不能过去,救人的时候最害怕的就是女人的阴气,你的阴气一冲,他身上那点阳气立刻就散了,恐怕就再也活不过来了。”
听了黑皮蔡的顺口胡编,陈水妹吓得面色青白,摇摇晃晃地任由黑皮蔡把她拉到角落里嘀咕去了。我心中着急心说要坏事,却被阿惠拉住了。
全叔又按了几下,邱守雄坐起来又吐了一大滩散发出恶臭味道的黑水,终于睁开了茫然的眼睛。
“我这是在哪儿?”邱守雄用长衫袖子擦擦嘴边的水,好像是察觉到有臭味,拿起袖子闻了一下。
全叔故作豪爽地把西洋衬衫下摆往后一撩,把手插进裤子口袋里哈哈大笑:“兄弟,你刚才掉进海里去了,快谢谢我吧,要不是我刚才当机立断跳下水去救你,现在你恐怕早就见龙王爷去了。”
邱守雄虚弱地摆着头:“是你救了我?刚才我好像昏过去什么都不记得了,我记得我在舢板船上的啊,怎么会掉到海里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