怪自己是被动到达的,如果能清醒地漂完鬼河,找一个地方上岸,观察地形再前进,说不定他们现在扎营的地点,要自由得多。
自己一路走来,磕磕碰碰,折腾了那么长时间,没想到会在最后的这一刻出问题,那个车嘎力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早就算计好的,还是临时起意的。
想到这里,黎簇就焦虑得要死,比起之前被困在这里那种绝望中带一点无畏的状态,如今对于沙漠的可怕有了直观了解的他,深刻地明白,他们现在的处境只比他们在火烧风的风圈里好上了那么一点点。
这时候,苏万在黎簇边上坐下,拿出了一本东西,就着火光写起来。
黎簇觉得好笑:“日记?”今天的日记写出来,就是幻想小说了。
苏万扬了扬本子,是《五年高考,三年模拟》习题册,他颇有些自豪地说道:“古有袁虎倚马千言,今有我苏万沙海做题。”
黎簇看了看苏万边上还有几本练习题册,比了比厚度,摸了摸下巴:一个萨克斯管,几本那么厚的练习题库,包里还有其他地方吗?他没力气去骂了,继续躺下,不过还是要感谢苏万,他的这个举动,让黎簇内心的焦虑舒缓了过来。
连苏万都不在乎的事情,似乎真的不用太在乎。他总不能不如苏万。黎簇靠了下来,开始看天上璀璨的星空,那是在北京的童年才看到过的星空,现在中国的大多数地方都看不到了。
他逐渐放松,他要完全放松下来,让自己得到彻底的休息。他的人生中有太多自己在当时那个年纪无法理解的东西,父母的离婚、学校里和老师的博弈、那些脾气古怪的女同学,还有,刚才的那个吻。他如果事事都去思考为什么恐怕会疯吧。
他昏昏沉沉地进入到思绪纷乱、半梦半醒的状态,他梦到梁湾靠到了他的怀里,他闻到了她头发上的香气,感觉着她柔软没有什么肌肉的纤细身体。他听到苏万在不停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