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一张一合的水母,时不时就扩散出洁白的光芒,随后重回黯淡。
博物馆的这块区域,还有一个白发女孩驻足于此。
夏明威侧眸望去,是同班的冬翎。她左手拿着画板,右手握着钢笔,正以速写的方式绘下辉夜姬的各种器官。
他收回视线,停下脚步,抬头凝视着辉夜姬被剥下的脸庞,她的眼眶是空洞的,雪白的嘴唇和鼻尖仿佛人偶那样纤细。
回过神时,冬翎已经走了。
取而代之,身旁站着一个穿着学生制服,右眼戴着单只镜片的长发青年,他背着双手,默默地注视着辉夜姬的遗体。
“夏明威同学,”青年说,“你有没有想过,既然神话载体的真实身份,是和我们一样的平凡的人类,那他们在得知自己被赋予‘神话序列’这一诅咒时,该有多么的绝望,就好像是……被整个世界都遗弃了。”
顿了顿,他接着说:
“没人会理解,不是么?因为我们单方面地将他们视为怪物,贴上标签,逼迫他们对着世界展露獠牙,理所当然地发出嘶吼,却没人没了解那面目狰狞的嘶吼下藏着的绝望,没人听过它们发自肺腑的呐喊。”
“是挺掺的……”夏明威低声说,“没办法决定自己的命运,差不多这种感觉。”他无法想象清竹凛的遗体被挂在这上面的样子,那或许会是八个被斩下的蛇头,狰狞得让他认不出来她原本的模样。
“看来你能够理解,”青年挑挑眉,“真稀奇,我原本以为没有哪个序列者,会去试着将自己代入神话载体的立场,从而想象他们的心理。”他深吸一口气,接着说,“毕竟当恐惧盖过了理智,同理心就不复存在。”
“我是觉得挺惨,”夏明威补充了一句:“但神话载体是我们的敌人,同情敌人就是在扼杀自己的退路。”
“你真谨慎,我可不是来套话的。”
“所以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