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受到了一种深沉的压迫,从四面八方而来。
洁白的月光,昏暗的山影,深红的灯笼……
灯笼孤零零的,看起来独一个,它的左近什么都没有。
但宋辞晚又分明感觉到,这灯笼的周边仿佛是存在着无数生灵,数也数不清、说也说不明白的生灵。
它们没有影子,没有形貌,甚至以宋辞晚的灵觉,和她身在彼世的特殊视角都看不见它们!
她只能感觉到,像是有一种山呼海啸般的力量,从望江山的山脚下,又或者是从整座平澜城中,四面八方、密不透风地席卷而来。
宋辞晚默默摆动玄武观山印,她站在当下,岿然不动。
她将自己观想成了一块海边的礁石,一座浪边的高山,一只亘古的玄龟。
敌动,我不动,风急,我不急!
直至某一刻,那一股山呼海啸般的奇异力量,翻滚着、呼啸着,从她的身侧,从她的四周,甚至是从她本身所在的位置,完全冲击而过。
这种冲击真是难以用言语来形容,那是一种铺天盖地的,毁灭般的全面力量。
那一瞬间,时间都仿佛停滞了,一个刹那,却又似乎是被拉得无限漫长……
但它终究又还是过去了,在这个过程中,宋辞晚也真正做到了不动如山。
风浪没有伤到她,它们与她本来就并不处在同一个世界!
宋辞晚猛地松一口气,才惊觉自己背后竟被冷汗浸湿。
她立刻转过身,目光跟随那一只红灯笼。
只见灯笼持续上升,缥缈的歌声亦跟随在那红灯笼的四周,继续幽幽唱着:“老爷赏我三文钱,叫我回家卖了田,田坝坝里头挖出金疙瘩,阿爹守田坝,一锄偏了头……”
“三月要征税嘞,四月要开渠,五月要征粮嘞,六月要征兵……”
“征得五个壮丁丁,家留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