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场细雪,温温柔柔,带着些微的凉意,为远行的人们送别。
该走的终究会走,不愿走的,有些站在城门口哭泣。
宋辞晚坐在马车上,听着车轮滚滚而动的声音,还有世间百千种人,百千种对话。
“阿弟,你去郡城,我留宿阳,咱们虽是分家,却不分根,只是多一条道路。爹娘这里,便由我照顾了……”
“老大啊,你是个狠心的,你既非要走,那便走吧,老头子我老了,就留宿阳,这里是我的根!”
“赵郎,我不能丢下我的爹娘,这玉簪我便还你,从今一别,愿君安好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唉,走了走了,再不走耽误了行路的时间,天黑前可就到不了下一个城了!”
四通镖局的车队走在最前头,打起镖旗,领路前行。
后面跟着的,先是城里的大户,带满了家丁护卫与行李——当然,这样的大户多半是第二梯队,真正第一梯队的顶尖人家,早在昨日便走了。
像许家那样的情况,其实是很少见的。
如金花婶子家这样的小门小户,则走在队伍的大后段,至于处在最后位置的,却是一些什么车都没有,只能靠双腿行路的人家。
这样的人实际上也是最多的,而对此,四通镖局的人则表示:
“能跟上的都跟上,跟不上的也不要怪咱们镖局不等人。咱们总镖头愿意在前边领个路,那是他老人家仁义,若有那拖后腿的,生事的,您自个走好便是,不要扰了大家前行的路,明白吗?”
有人闹哄哄的应好,也有人回应着讨巧的话。
但没人注意到,就在队伍的最后方,不知何时悄然跟来了一行三人。
有一个年长的妇人,一个秀丽的少女,还有一人身量格外矮些,只有三尺高,全身上下都裹在一件遮得严严实实的黑斗篷里,手上拿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