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振臂一挥,衙役们呼啦啦倒了一片。县官大惊,站起身想逃,那人大喊道:“我是关帝跟前的将军周仓!昏官敢动,立即要你的狗命!”县官浑身颤抖,一动不敢动。那人说:“杀人的是宫标!与朱某有什么关系?”说完就一下子倒在地上,像死了一样。过了会儿才苏醒过来,还面无人色。等询问他的姓名,才知他就是宫标。县官拷打他,宫标招供了全部杀人罪行。
原来,宫标本是个无赖,知道那邻居讨债回来,以为他腰包里一定有很多钱,就在野外杀了他,没想到竟什么也没有。后来听说朱彤被屈打成招,他暗自庆幸。这天,他稀里糊涂地冲进县衙,自己也不知是怎么回事。县官又问朱彤那件血衣是哪里来的,朱彤也不知。叫他母亲来询问,才知是他母亲割破自己的胳膊染的!检查朱母的左臂上,果然刀伤还没好,县官也大吃一惊。后来,县官因为这个案子被告发罢官,罚款赎罪,在羁留时死在狱中。
过了一年多,死者的母亲让媳妇改嫁,那女人感激朱彤的义气,便嫁给了他。
师傅的故事讲完了,又开始给我指点:“徒儿,听好师傅的道理。”
“诉讼决狱是为官者的首要任务,积阴德,灭天理,都在于此,不可不慎重。急躁贪暴,固然有悖天理;然而因循拖延,也会损伤人民的性命。一个人诉讼,则好几个农民将难以务农;一案既成,则十家人倾家荡产,难道这是小事吗!”
“传票一出,就好象什么都忘了。拘捕者的贿赂不得到满足,那么那些传票就不会消除;书吏贿赂不得到满足,那么就不让你见到官宰。蒙蔽拖延,动辄经年累月,还没有升堂断案,则被告的皮骨都快被压榨干净了!而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宰,安然躺在床上,好象没事一样。难道不知道水深火热的监狱中,有无数的冤魂,都伸长了脖子延长着气息,企望你的拯救吗!固然那些凶顽的刁民,死不足惜;但是那些受牵连的良民,又怎堪承受?况且无辜的牵连,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