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抗倭这面旗帜下,胡宗宪用的那些手段,那些权术,还是可以用“权变”来解释。
也就是说他做的那些蝇营狗苟,巴结严嵩,帮着严党改稻为桑,都可以用“为了抗倭”这面旗帜来掩饰。
这面大旗是胡宗宪的遮羞布,也是他心中最后的道德高地。
“我是为了抗倭,这一切不过是手段罢了。”
但是如今严嵩的这封信,可以说是彻底扯破了这面大旗,几乎让胡宗宪这个坚定抗倭的大臣信仰崩溃。
为了自保,故意养寇自重,放过倭寇,那胡宗宪这些年来,又是在做什么呢?
徐渭也迷茫了半天,这才说道:“胡部堂,要不写信问问苏汝霖吧。”
“苏汝霖?”
胡宗宪愣了一下,他想起在方望海船上见过的那个青年,这些年来,苏泽在浙江的名望越发高了,隐隐已经是儒门大宗师了。
徐渭点点头说道:“我观这些年来苏汝霖的学问,已经自成一派,已经成一代儒宗。他应该能够给部堂解惑。”
胡宗宪愣了一下,徐渭似乎说的没错。
如今的儒学宗师中,只有苏泽还在不断的讲述新的学问,影响力不断的扩大。
阳明心学已经成了空谈的玄学,泰州学派走向了离经叛道,苏泽的四民道德学说,却在浙江工商业飞快发展之下,越来越有市场。
甚至浙江的大部分书院中,也都在讲苏泽的学问。
但是胡宗宪依然有心结说道:“钞关厅?”
徐渭拱手说道:“我想苏汝霖应该不会介意这件事,要不就让徐某亲自去福建,询问一下苏汝霖的看法吧。”
胡宗宪点头说道:“那就有劳文长了!”
就在徐渭从杭州出发,南下前往福建的时候,京师的局势果然发生了变化。
清流一派的御史,弹劾严世蕃不法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