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陶公公其实也知道,自己身上李芳一党的印记太深,恐怕投靠严党也没有好下场。
稳住了陶公公的心,苏泽又说道:
“鄢懋卿这次来,最主要的还是改稻为桑。”
陶公公疑惑的问道:“为什么?”
“改稻为桑,最后还是要换成银子,严党之所以要派人来福州市舶司,就是为了抓住最后这个环节。”
“鄢懋卿这次来,必定会要让丝绸涨价,还会强行让琉球朝贡使臣买下更多的丝绸。”
“这件事就是公公和鄢懋卿谈判的筹码,一定要咬紧不放,鄢懋卿就在福州市舶司翻不出花来。”
陶公公立刻明白了苏泽的意思,鄢懋卿是为了改稻为桑多换银子来的,查账和勒索只是次要任务。
只要自己硬挡着鄢懋卿,那他查账和勒索就只能放一放,不敢深入的找陶公公的麻烦。
等到最后满足鄢懋卿的条件,那鄢懋卿肯定会妥协,不再深入查账。
“高啊!”
从市舶司衙门出来,苏泽只觉得疲惫。
这就是他觉得大明朝变法难救的原因,为了做成一件简单的事情,整个体系就在不断的内耗,不停的算计,还要协调多方利益。
当权者的利益多了,百姓的利益就少了,大明一次次变法,好处却吃进了利益集团的嘴里,无非是从一张嘴到了另一张嘴里。
等到大家都吃撑了,吃不上饭的百姓就揭竿而起,大明朝也就没了。
福州市舶司刚开始的时候,给朝廷开源了不少银子,可转眼间就有别的势力来摘桃子。
方望海的钞关厅也是如此,钞关税法才好好施行了多久,如今就已经快要废了。
苏泽返回府中,自己的岳丈方望海正在院子里看书。
年后方望海干脆直接上奏章,说自己在福州病了,直接不肯去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