庭愧对妻子,在安排儿子后事之后也自尽了。
苏泽将甘结看完,拉着陈朝源说道:
“陈兄,这案子内情如何?”
陈朝源的族兄是帮着写状纸的讼师,自然也是帮着熊家上堂打官司的。
陈朝源带着苏泽走到灵堂外说道:
“我族兄帮着熊家打官司,这案子其实是两个案子。”
“其一是熊父的借据,刑房的吏员判定,飞虎赌坊手持的借据,是茂诚公亲笔所写的,也就是真的。”
“那分贡的会上,蔡员外拿出来的借条呢?”
陈朝源低声说道:“应该是假的,但是熊父当场烧了。”
苏泽这下子明白了。
事情经过应该是这样的:
熊父染上赌瘾,在飞虎赌坊欠下了高利贷。
蔡员外在商议分贡银的会上,拿着假的借条,让熊父签下了契书,熊家茶园分更多的贡银,赌坊债务一笔勾销。
熊父同意了蔡员外的建议,当场烧毁了假借据。
赌坊拿来了真借据催债,熊岳去找赌坊和蔡家理论,蔡员外不见客,熊岳去了赌坊送了性命。
熊家状告赌坊,白知县做出这样和稀泥的判决,勾销了熊父的债,但是也不肯让熊家再追究人命官司。
苏泽拍案而起道:“人命关天!县衙竟然这样草草结案!”
陈朝源叹息说道:“这案子茂诚公有责任,当日他在分贡银的会上是当场烧毁的假借据,和蔡员外的协议也是口头协议,分贡银的契书上也没有写明熊家一年分五十两银子的原因。”
“我那族兄也找了参会的其他茶园主人,可都没有人愿意给熊家作证。”
“也就是说,多分贡银抵债的事情,只有茂诚公一人的证词,也没有任何证物?”
陈朝源点头说道:“正是如此,口说无凭,光是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