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秀才这种留在县学的生员很快发现,这位海教谕上课确实认真负责。
前几任教谕,都将这个职位当做踏板,只是蜻蜓点水过一下,就运作到别处当官了。
他们根本无心县学的教学,有一任教谕甚至从没有给县学生讲过课。
海瑞虽然只是举人,但是指导这群秀才已经足够了,这些日子下来周秀才也觉得自己大有长进,对即将到来的清考也不发怵了。
只不过南平县城的寒门读书人,都对海瑞这个培训班持观望态度。
海瑞不肯跪迎新知府的事情已经在县城内传开,一些读书人害怕知府记恨海瑞,连累到自己。
毕竟师生关系还是很紧密的,上了海瑞的课就算是他的学生,要是被知府迁怒那可就太不划算了。
另外延平书院本身也有勤工俭学项目,本地有才望的,但是没钱读南平书院的寒门子弟,也可以免学费特招入学,入学之后还能给书院做工来赚钱养活自己。
所以这半个月来,包括苏泽在内海瑞只招到了四个愿意来读书的寒门子弟。
对于这个结果,海瑞倒是也不气馁。
苏泽有长宁卫军卫的路引,又有县学开具的文书,进城的时候倒是没被守城的税丁盘剥。
县学下午报道,这会儿还没过正午,苏泽先来到了上次买糖的那家糖铺。
身材矮小的老板依然拿着竹条,驱赶着围绕着糖块飞舞的虫子。
看到苏泽进门,老板放下手中的竹条,热情的迎接上来。
“这位小相公,上次买的糖怎么样?小店童叟无欺,是正宗的闽广黑糖。”
没想到过去半个月,这店家还记得苏泽。
苏泽说道:“正宗正宗,不知道店家贵姓。”
“免贵姓阮,小相公还是来买糖的嘛?”
苏泽微微一笑说道:“非也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