浊天大老爷。
“这种风俗,很好。”朱翊钧看着街尾的戏台说道:“唱就是了。”
“镠儿,你过来。”朱翊钧在开阔的大门前站定,看着面前深紫色的大门上面的金黄色铆钉,开口说道:“你知道吗?王锡爵这个人,素有廉名,说他是个廉洁的官吏,你看着这个大门,你觉得是廉洁的吗?”
朱翊镠看着那个紫色而阔气的大门,想了想回答了这个问题:“我不知道,但是我只知道哥不穿紫袍穿青袍,是因为紫袍的染料贵,母亲为了这个事儿,还责难了太傅一番。”
门前的石狮子威风凛凛,门槛高到朱翊镠还要全力抬腿的地步,大门两边还有侧门,平日里大门不开,能走正门的都是大人物。
毫无疑问,朱翊钧是大人物,他向前走去,门在门房的拉动下,缓缓打开,没有丝毫的声响。
朱翊钧在门槛前站定,不由的想到了去张居正家里蹭饭,张居正两次都把门槛给拆的一干二净,这是当初朱元璋去大将军徐达家里蹭饭的时候,徐达的礼数,天子踏处如履平地。
显然,郭朝宾并不清楚这个礼数,所以没拆门槛,冯保直接就急眼了。
“陛下,慢行。”冯保赶忙拉了几个宦官,把大门的门槛给拆了下来,请陛下进门。
冯保跟郭朝宾挤眉弄眼,让他赶紧把宅子里所有的门槛统统拆掉,郭朝宾诚惶诚恐,他没干过接驾这种事,哪里知道有这规矩?都急出汗了。
朱翊钧则满是温和的说道:“大司空,朕不是在看门槛,是在看着门的合页,你看这么重、这么厚的大门,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,这合页里涂满了鲛油。”
鲛油就是鲸鱼的脑油,给鲸鱼的脑门上开个洞流出来的,一头巨鲸不过三百斤的鲛油,朱翊钧都得靠国姓正茂的上贡才能获得这种顶级润滑油,但是王锡爵把这玩意儿用在了大门的合页上。
朱翊钧给了郭朝宾一个台阶,不知者无罪,这又不是什么必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