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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生怕惹祸上身。”崔应麒老老实实的回答道。
“不不不,朕告诉你为什么。”朱翊钧坐直了身子,平静的说道:“每三年一次科举,从洪武开科,到万历五年,大明这二百多年的时间里,平均一下,每年不过九十六个进士,三年不过三百人。”
“这块肉,就这么点,这十五家少吃一口,其他人就能多吃一口,你明白了吗?”
“满朝文武,不是怕惹祸上身,你隆庆五年中了进士,伏阙的事儿见得少了?他们那时候怎么不怕朕让缇帅拿了他们的脑袋?朝天阙,朕就见过两次了呢,为了功名利禄这个东西,什么事做不出来?”
“不过是能捞到好处,所以大家都是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发生,只有你,说这样不对。”
“你说朕虐,那冷眼旁观看着这些事发生,甚至是推波助澜的衮衮诸公,是不是一样的虐呢?”
崔应麒眼睛猛地瞪大,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陛下,朝臣一片哗然,却不敢议论,只是惊恐不已。
张居正拳头立刻攥紧了,陛下这个年纪,怎么把人心看的这么通透?
大明国事糜烂,让小皇帝成长的过程中见到了太多的丑恶,所以才会用如此恶意来猜度朝臣。
而且,陛下猜对了。
朱翊钧看着崔应麒惊骇的眼神,继续说道:“崔应麒,你应该去地方履任,到时候,就不会觉得虐了。”
“科举,为国取士,至今两百余载,多少双眼睛盯着?孙继皋、顾宪成动什么不好,非要动科举这块肥肉呢?都在一个锅里吃饭,他非要把锅砸了吃独食,那就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了。”
“科举确实不公平,老师、笔墨纸砚、书籍等等的不公平,但是天下没有绝对公平的事儿啊,南北中三榜的出现,还不是为了让那些偏远的比如琼州、比如贵州、云南的学子也有一点可能?考卷又要糊名,又要誊抄,还要十八房交叉审定,总裁裁决,不就是为了能够稍微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