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帽,就是官身,就与常人不同。”
“拼了命的终于考中了进士,不就是为了这身官袍?国朝糜烂的原因,所有人都清楚根源所在,但是就是不想说。”
“以贪腐为例,别人都贪了,我刚当了进士,我跟着一起贪就是,为什么要说?捅破了这层窗户纸,对自己有利吗?显然没有。”
“所以不想说。”
“大司寇所言有理。”朱翊钧停下了脚步,站在永定河畔的桥上,看着河面的冰凌,沉默了很久,才认可了王崇古的观点。
科举,是大明实现阶级跃迁的通道,一千多万人在里面卷,卷到皇极殿参加殿试的不过三百人,到了殿试,已经完成了阶级跃迁,从小民变成了青天大老爷。
在实现了阶级跃迁后,背叛阶级的代价是极为昂贵和沉重的,而且只有背叛阶级的个人,没有背叛阶级的阶级,为了自己的阶级张目,理所应当。
你元辅不拿,次辅怎么拿?内阁不拿,廷臣们怎么拿?廷臣们不拿,京堂怎么拿?
所以,几乎所有人都不想说,因为那在背叛阶级,但是张居正想说,考中进士,就开始说,到了嘉靖三十二年,甚至骂到了道爷头上,说道爷专事焚修,不顾朝臣。
“为何不能说呢?”朱翊钧继续问道,不想说,是不想背叛阶级,更是谋求私利,那么不能说呢?
王崇古其实已经想要停止深入讨论这个问题了,他只想说看人,没想到话赶着话,已经说的这么深入了。
“不能说,因为说了会死。”王崇古言简意赅的总结道:“已经成为了肉食者,却要背叛肉食者们,必然付出惨痛的代价。”
“臣仍然以贪腐之事为例,贿政姑息之弊,人人皆知,可人人贿政,连戚帅都要拜在元辅门下,何也?陛下身居九重,这为官之道,贪腐横行之时,一个官员连不贪都很难做到,更别说杀贪腐之风了。”
“如果别人都贪,他自己不贪,那他就是所有人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