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讨论,似乎在君子和小人之间,没有任何的中间地带,可现实并非如此。
这哪里是几句圣贤书,就能诠释清楚的事儿呢。
“杨太宰乃是硕德之臣。”张居正选择了含糊其辞,对于回答不上来的问题,他选择了糊弄。
非白即墨、非此即彼、非对即错、非善即恶,是一种对万物穷理的单一、简单、对立的理解,但是现实往往是多样、复杂、你中我有,我中有你,如果用二元对立去论述,不是践履之实,不是用事实说话。
朱翊钧问杨博是君子还是小人,就像是在问,以子之矛攻子之盾,何如一样。
张居正要含糊其辞,朱翊钧就偏不,他听闻之后,立刻开口问道:“元辅先生,杨太宰是硕德之臣,那就应该是君子;可是杨太宰是族党党魁,那就应该是小人。”
“可是杨太宰本人就是杨博,他是君子,他小人,又如何理解呢?”
张居正沉默了许久说道:“人是复杂的,万物之理也是复杂的,也不能以偏概全,一概而论,人或者事儿,他说的话,他做的事,也不是能够一言以蔽之,用一句话去论断的,用孤立的、静止的和片面去认知万物无穷之理,必然是有失偏颇。”
“放到具体的某件事,或者某个人身上,比如陛下所言杨太宰,君子和小人是对立的,但是君子和小人,又都是杨太宰。”
朱翊钧露出了他标志性的、阳光开朗的笑容,颇为不解的说道:“朕没听懂,元辅先生讲的太复杂了。”
这一锤是大锤,抡的张居正都有点宕机了。
“陛下,要不看看《帝鉴图说》?”张居正自己都没想明白这个问题,怎么教育小皇帝呢,所以他选择了转移话题!
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,张居正并不是选择躲避,而是他完全想明白后,才能告诉陛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