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女瘟神都这么说了,那么大家就不客气了呢——
「我用沙田的稻草还是用旌德的稻草,***屁事!「
「我们家技艺是祖传的,传男不传女,传媳不传婿,你是不是打着签契书的旗号想偷我们家祖传技艺!」
「呸!我做生意做了几十年!还真是麻将摸了二筒,开了天眼!第一回遇到你这么不要脸的人!啐!」
「不签!」
「这玩意儿,绝不签!」
「谁签谁驴蛋!谁签谁瓜怂!」
二十一家商户,骂出了徽州天南地北的精粹。
恒五娘挺直脊背,手紧紧攥住丝帕绢子,看一群中年男性口若悬河地骂人,也不知是当真只是被这五分契约惹怒,还是企图将被一个小姑娘压在头上、出不了气儿的怨怼借机喷发出来...
「啪!」
一个巴掌落在边桌上。
「你们能不能先看看契书再放屁!」
恒五娘眉梢挑动,声线平稳,听上去似与显金无限趋同,「且攻难守易;则力悬百倍;不可不深思;不可不熟虑——诸位都是可做我父亲的年纪,怎不知凡事休要先下定论的道理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