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情。」
白大郎瑟瑟发抖。
白老爷咬住嘴唇,半天不敢说话。
熊知府话锋一转,口吻从严肃切换为随意,「不过三郎那崽子向来是个横的,在码头上摸爬滚打长大,在水里赤条条地和匪类缠斗,白老板,你指望他懂多少事?知多少礼呀?他辛辛苦苦拿命在刀刃上赚的钱买的好东西,结果被你贱卖了,他能不气?」
白老爷面色铁青地低着头。
三郎...白老板...
在称谓上都分出了偏向!
白老爷咬住后槽牙,「那,那就随他吗?!」
熊知府笑着靠住太师椅,「那本官怎么办?白老板,您说说看。」
自然是狠狠责罚一顿!
叫他不敢再犯了啊!
否则他们白家还怎么售卖刻丝夹画宣纸!
白大郎张嘴企图冲口而出,却被白老爷一把拽住。
熊知府已经拿出态度来了!
只是这个态度,不利于他们家罢了!
白老爷低着头,嘴角抿得紧紧的。
堂屋旁边的花间,窗棂上投下一抹温柔娴静的剪影。
熊知府加快了进度,「你既说不出,那此事便大事化小、小事化了了,甄家那处,本官自然也会敲打一番,白老板也放心,都是宣城府数一数二的商贾,本官不会偏私,也没必要偏私。」
白老爷连声应后,扯着儿子出去。
一出府衙,白大郎着急问道,「爹,您说熊大人是怎么个意思呀?咱们那刻丝夹画宣还能卖吗?」
「卖!卖个屁!」白老爷弓起的后背伸直了,回头看了眼屋檐悬挂的灯笼上大大的「熊」字,「熊大人摆明了不管——咱们店子经得起甄家打上门几次?!甄三郎满脸横肉,店子里的长衫读书人怕得发抖,再搞一次,谁还会来买纸!?」
白大郎跺脚,「那便由着陈家赚这个大钱!?」
白老爷宽袖拂到身后,冷笑一声,「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