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便转身从药箱拿了纸笔,一边写方子,一边敛眉随口问道,「这大夫可是城头百药堂的年大夫?」
显金点头,歪头问道,「可是有不妥?」
年轻男子默了默,似乎意外于显金的追问,轻轻摇了摇头,「…年大夫手上紧,用药较温,有时便压不住。」
显金看向他,隔了一会儿才笑道,「那劳烦您开个合适的方子,先把猛症压下来,人需无恙,方能慢慢调理。」
年轻男子再看了显金一眼,轻轻点点头,「是这个道理。」
方子拿给锁儿,显金叫住锁儿让她换个药堂抓药。.
年轻男子不急不缓地收拾药箱,余光里,看了显金第三眼。
显金将年轻男子送出宅门,拱手再三道谢,「辛苦瞿大夫,过会我差人将谢仪与您送来。」
「叫我秋实吧。」年轻男子仪态很好,站立于地,背脊自然挺拔,「都是一家人,谢仪不过是左手转右手,既麻烦又无必要。」
显金面对这瞿大夫始终有种熟悉感,现在周二狗无性命之虞后,方仔细盘了盘这熟悉感——嗯...就是病患应对三甲医院、长期睡眠不足而沉默寡言住院总的恐惧。
很想逃,但还要硬着头皮社交。
「您是老夫人的侄孙,我属相是子鼠,您…?」
瞿秋实笑了笑,「我属相大,年头的虎。」
当得知主治医生是弟弟后,显金松了口气,继续抬脚,请瞿秋实往外走,「这样啊,那论序齿,我算是姐姐,你唤我作显金姐姐即可,也可各喊各,我叫您一声瞿大夫,您叫我一句贺掌柜。」
瞿秋实笑了笑,不置一词。
如今雨停,廊下湿滑,显金出来得着急,脚上是里屋穿的翘头红底鞋,底子很硬,且不防滑。
显金脚下一拐,却在电光火石间被人抵住肩头,堪堪扶正。
「雨天路滑,小心些。」
瞿秋实的脸停在砖瓦与雨滴落下的光与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