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后后他都丢出去三百多的银子了——就为了这一个单!
他赚点钱不应该吗?!
是,这笔生意他心黑、脸皮厚,拿着六百两想赚三百两...他做得再差,也磨了二三百两的成本进去啊!
现在要他吐五百五十两出来!?
咋的?他白干,白给,还请陈家老五吃白食啊!?
天底下哪有这个道理!
等等。
他们陈家的,不会是一伙的吧?
骗着他的本钱!
奶奶的!陈家忒欺负人了吧!仗着家大业大,跟这儿玩小蝥虫呢?
他好欺负呗?!
海四哥被显金不要命不要脸的「五百五十两」整懵了圈,立时抬头道,「那你先叫你们那五爷爷把我的孝敬银子吐出来!把吃下去的酒吐出来!把搂着彩云、追月唱小曲儿的手给剁了!我就还银子出来!」
海四哥气得发毛,一股脑全吐出来了。
沉默,沉默是今晚的大雨。
尴尬,尴尬是海四哥嘴疾口快的后遗症。
海四哥愣神片刻后,如梦初醒般望向临时工小李。
小李目光灼灼地看向他,夸张地无声地,抡圆了嘴巴,一声「哇」。
海四哥顿感口干舌燥,低头喘了喘,刚想说话,却听瞿老夫人声音低沉问道,「...所以,前两年,我家老大临远行成都前,修缮的院落,你也是这般糊弄?我记得陈家付了将近三百两...老五跟我说,你用的木头、砖瓦是与庙宇相近的品类,横梁的木头是送到万佛寺开过光的,可保老大一帆风顺、万事平安。」
显金看向海四哥。
瞿老夫人胸口好像有些憋闷,「那一次的修缮,是老五每日亲自从早晨守到晚上,加班加点完工的...你说说吧,那个活计,老五吃了多少银子?」
海四哥不敢抬头。
显金低斥,「你不咬人,狗就咬你!」
海四哥索性埋头,「一百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