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但愿我这把老骨头还斗得过那两个傻蛋子!”
陈六老爷又安抚两句,便转身出了这套风格华丽的宅子,一出门脸垮得比马还长。
“…去送信!照旧在宝蝉多寺埋伏,这死胖子一露头就砍了。他如果真有账本,要出远门必定随身携带,金银财宝请大王们分了,账本给我送回来。”
身边也是个老头,没胡子。
“是是是…咱们真给那七百两?”
陈六老爷点头,“不给咋办?陈敷那小子铁了心要这些钱,他要就给他。”
老头道,“可惜了了!”
陈六老爷笑起来,“可惜什么?去票行做个日子——半年之后才能兑换现银。”
老头愣了愣,“那也能兑出银子啊!只是在日子上卡了他们一把罢了…”
“你自己算算,他们把那些债还清了,店肆作坊的租子、更换器备、过年的红封…他们还有多少钱来拿?”
陈六老爷笑得慈眉善目,“更别提还有个大头。”
老头明白过来,笑弯了腰,“是是是!您最聪明!年初要是定不上铜陵的檀皮和稻草,那就只能用三县的了…做出来的纸可就大打折扣了!”
“他要是往宣州去了信要银子,我那嫂嫂倒也会给,只是他在这儿估计呆不长了。”
本来阖家上下都认为这老三就是个废物,去封信要银子不就是落实他就是个废物吗?
废物凭什么把持泾县作坊?
凭那个姓贺的贱人吗?
等他们彻底对老三失了望,在泾县陈家还不是他想干干啥,那小贱人性子烈,但模样真不错的,收了房或是强占了去,谁又能为她出头?
陈六老爷笑呵呵。
老头也笑呵呵。
其乐融融。
到了夜里,猪刚鬣来了趟长桥会馆,姿态放得很低,一出手就是全额一千两,“六老爷派我去收檀皮,许是到年后才回来…”
在显金意料之中,接下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