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是申首辅的境界太高了,其他阁老都不太理解其中深意,但又不好放下脸面仔细请教,毕竟都是阁老。
所以也只能个个做出若有所思的样子,装着自己听懂了。
申首辅也就懒得再说了,这帮同僚连内阁边缘化的苗头都看不出来,还能指望什么?
当申首辅回到家里时,连好大儿申用懋都看出来,老爹的状态有点不对了。
“父亲又又又想辞官了?”申用懋凭借丰富的经验,试探着问道。
申时行瞥着好大儿,故意答道:“是又如何?”
申用懋惊讶的说:“现在我们更新社形势一片大好,父亲怎么又想不开了?”
他感觉,自家老爹有点像是林九元所说的那种“死文青”。
跟儿子说话就没什么顾忌了,申时行冷哼道:“内阁都要边缘化了,我这首辅还留着作甚?”
连大部分阁老都看不清的趋势,申用懋当然更看不出来,听到老爹的话后只有茫然。
申时行有心指点好大儿,便又问:“一百年前,文官内部是谁在相争?”
申用懋答道:“自然阁部之间,内阁与六部尤其是吏部争权。”
申首辅又问:“近十年以来,是谁在相争?”
申用懋答道:“以科道言官、部郎为主力的清流党人与内阁争斗最多。”
最后申时行问道:“那么近两年以来,又是谁在争权?”
申用懋稍加思索后,骄傲的答道:“以科道言官、部郎为骨干的清流党人与林泰来.不对,与我们更新社!”
申时行无奈道:“所以你也看到了,内阁不知不觉已经淡出了争权的主角位。
我这个首辅和内阁只能屡屡被迫充当调停人了,这还不是边缘化吗?”
申用懋平时没从这个角度想过,今天猛然被老爹点拨了一下,就产生了“细思极恐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