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头,是赤黄无边的幕。
下面,是彼此陪伴的两人。
以“赤炼”二字作为名字,那一处辽阔没有尽头的归墟境内,凌、许二人痛快地饮用石榴果酒,口腔甜腻,满嘴酒香。
二者对饮,其乐融融,优哉且游哉。
此方炽热地固然极大,若一个可炼化万物的超巨熔炉,但“炉”内的高温,全然奈何他们二人,再酷热,也早已习惯,习以为常,宛若清凉地。
赤炼归墟领主许白绫,看着面前的弱冠公子,偷偷扪心自问,自己已经有多少年,没有像这般放松的与人一起喝过酒了?怕是足有二十年以上的时间了吧。
悠悠岁月,竟是就这么慢慢捱了过来,无酒,真是不易。
佛家有严格戒律,不得沾碰荤腥酒水,但她许白绫,虽受那位本名鎏鼎的百珠大师启蒙教化,醍醐灌顶,但到底也不算是真正遁入了空门,算不得佛门的子弟,甚至连外门释教修行之人,其实都不太能算。
所以,喝个痛快就是,但饮无妨!
与其一并畅快饮酒的凌真,则是胸中感怀,思绪万千,生平头一遭,第一回感到了如茨怡然惬意。
浑身彻底的放松,不夸张,此态,当真前所未樱
就连在与各种女子恩爱,同枕一榻,大被相眠的那种时候,都未曾如此轻松怡然,不剩点滴压力!
昔年因出身贵胄世家,千金之子便可舒舒服服坐不垂堂。
那一位鲜衣怒马,受人尊敬的少年郎凌真,待在父辈基业所在的神山庄里,有丫鬟成群,仆从如林,整日都可过着无半点儿负担的日子,除了玩耍,就是享乐。
顶多也就偶尔会有那么一两回,有那么几个不要命的家伙,出于某种血海深仇,一口一个姓凌的老贼快给我滚出来,骂骂咧咧,手持凶刃,冒着巨大的风险,硬闯进了山庄内部。
那些人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