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缝，当卷刃的警告被持刀人无视后，迎接持刀人的就是刀刃的崩碎。

黑姜崩碎成了十几个铁皮，在林啸涣散瞳孔的注视下，擦着一根根金发崩飞了出去，呈现漫天明亮的模样，每一片黑姜碎片，似乎都能看到渺小的林啸，以及那纵然被刺穿一片鳞片却仍旧高高在上，毫无波澜，静静俯首注视的八岐大蛇。

“啊......”

林啸手臂颤抖，手里只剩下一个血迹斑斑的剑柄，他抬头望向天空，与八岐大蛇低头注视他的目光对视上了。

那一刻，林啸笑了。

早知道是这般螳臂当车的结果。

没有什么感到意外，早就知道了。

可是如果当初知道自己会战死东瀛。

是不是就该先去昆仑山，提前种下那草莓园。

好了，这下好了，答应你们的事，我好像做不到了......

八岐大蛇有八个尾巴，原本的八头八尾全部由一截身躯前后连接，此时其中一条巨大尾巴以缓慢的速度，像是慢倍速的陨石降落般砸向林啸。

林啸抓着八岐大蛇的蛇鳞，脚掌发力窜出数百米。

啪！

巨大蛇尾在经历十几秒的移动后，没有砸中林啸，而是拍在了八岐大蛇自己身上，爆发出雷鸣般巨响，以及大量浓郁尘雾。

林啸没有躲过攻击的成就感，反而脸庞上是一片苦涩笑容。

他抬起头，果然在八岐大蛇最中央的那颗被根根枯萎黑发披散遮盖的人脸上，看到了平静如死亡深渊的凝视，以及酷似猫捉老鼠般淡淡的戏谑意味。

“狗日的......”林啸撑着膝盖，缓缓起身，指着八岐大蛇最中间的人头，眼神爆发金光，嘶声呐喊：“来啊！杀了我！有种就杀了我！！”

这声音的成分有些复杂。

一半是林啸原本那青年热血不屈的声音。

一半又夹杂着如鸢泣血而音色倾城的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