擦去脸上血液，抬头看了眼天穹，那里仍旧是大夏将士与羽魔龙厮杀的战场，但他却已经没能力再去参战。

张虎悍操控着降落伞，拿起对讲机说道：“指挥部，我是张虎悍，我们已经离开作战区域，正在返回地面！”

说完，张虎悍眼神复杂地看着林啸，他从军多年，还未见过如此疯狂的少年。

“我们卑微如蚁，我们疯狂如神。”

某一瞬间，张虎悍脑子里崩出这句话。

他问林啸：“你当真不怕死？”

林啸望着染血天穹，说：“每个人都会死，我不畏惧死亡，但我无法接受窝囊地死去。”

“所以你就要这么疯狂？万米高空，进羽魔龙肚子里？你知不知道整个大夏，都没人敢做这么疯狂的煞笔事？”

张虎悍骂的狗血淋头，但眼神却已经蕴含欣赏意味，疯狂归疯狂，但死去的准将级羽魔龙，却是眼前少年实打实的战功，这份战功，值得他去尊敬！

林啸疲惫笑了笑，没再说话，只是静静望着天穹，他的眼神里，是一幕幕慷慨赴死的热血身影。

那一刻，他才明白，何为大夏军人。

有人哭嚎着家国沦丧。

有人横刀向漫漫强敌。

有人狼狈逃窜，唯恐死于非命。

有人慷慨赴死，背后万家灯火。

“这就是……我们的大夏军人吗？”

……

那一天的战斗，从中午持续到了傍晚，天空下了整个黄昏的淅淅沥沥血雨，染红了川蜀地区。

第一滴鲜血落在川蜀城市里时，无数人都抬头望向天空。

他们看到了一道道前赴后继的身影，在天穹中与武直爆炸的火海相拥，用血与火，拉着一头头羽魔龙共赴黄泉。

一滴血。

两滴血。

三滴血。

淅淅沥沥的血。

滴红了公共汽车。

滴红了城市的人行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