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那历经风霜的脸,全是祈求。
押上全部希望的祈求。
姜宁宁根本无法拒绝。
姜宁宁这人,怎么说呢,素来面冷心更冷,可她拒绝不了铠甲一腔诉求。
“好。”
一口应下。
“不过,沧海桑田,家乡好找,亲人却见不到了。”
“至于洗刷冤屈,只能祈祷当年那狗皇帝的魂魄没有投胎转世,不然……”
否定的话说不出口。
再开口,姜宁宁朝铠甲笑,“不然怕要多费一些周折。”
铠甲大松一口气。
双手抱拳,“多谢。”
姜宁宁摆手,“你们保家卫国,我做这点,微不足道。”
赵兵德抹抹眼泪,挨着他爹坐,朝姜宁宁问:“那我家的仇,能报吗?我家上上下下三百多口人。”
姜宁宁也朝他笑,“找到狗皇帝,如果他没有投胎转世,就能报,如果投胎转世了,就不行了。”
叹一口气,姜宁宁换了话题,“还没说呢,您是怎么来这里了?”
铠甲那裹着经年风霜的脸上,带着沉重伴着无奈,轻轻一叹。
“从死之后,我兜兜转转一直想要报仇。”
“最初,是想索命。”
“只想将那些奸佞之辈杀个干干净净,为我那些好儿郎报仇,我的兵,战死沙场,我为他们骄傲,可被那些我们保卫的大后方的人暗算……”
他咬牙切齿,却说不出一个字。
赤红的眼底,全是恨。
顿了好一会儿,缓缓闭眼,很轻的摇了一下头。
宽大坚挺的肩膀垮下。
“可我走不出那片战场。”
“就像是被下了某种封印,我只能在战场上反反复复来回飘荡。”
姜宁宁纵然是个铁石心肠,这一刻,心头也不由得悸动。
反反复复。
来回飘荡。
八个字,怎么说的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