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雾散去,原本笼罩全场的肃杀冰冷悄然退却,空气中却仍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。褶皱的地面上满是深浅不一的爪痕,还有田尔耕那扭曲的尸体。锦衣卫们三魂丢了两魂,跪伏于地,呆若木鸡,连多看地上那个惨不忍睹的“泥沼”都不敢。
楚泽站在众人的目光下,一袭明黄色的龙袍并未沾染丝毫尘埃,反而衬得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如雕刻一般。他的唇角微扬,若有若无地扫了扫跪伏的众人,“很好,还算识趣。”语气淡然,但却仿佛刀尖擦过脊背,让这些人更是不敢喘半口气。
“陛……陛下饶命啊……陛下……”为首的锦衣卫颤抖着开口,额头重重磕在地上,语不成句,“小人有眼不识泰山,不、不知何为天命……”
楚泽淡淡地看了那人一眼,伸手抖了抖龙袍衣袖,嘴里像是喃喃低语:“朕的玄武座下,还鲜少见过这么丢人的匠货。”
他的声音不高,却已足够刺入耳膜,引得跪伏的锦衣卫更是如筛糠般发抖。待楚泽一步步逼近,那些人几乎四肢瘫软,竟无一个人敢抬头直视他。
见状,楚泽心里无声冷笑。这些依附恶奴而生的狗蛊,平日仗势欺人也确实能嚣张得很,怎料今日翻手便成了一群烂泥。真是可悲!
楚泽并未急着处置这些人,而是风轻云淡地踱步至妙音身侧。锦衣卫们跪伏着,眼角余光不由偷偷瞥向他,心中越发不能平息,要么麻木,要么疯狂猜测——这位看似随性的帝王,究竟在想些什么?
“陛下……”妙音忍了一路的疑问总算再度开了口,她那双见惯世事却难掩惊悚的眼瞳直直望向楚泽,声音极低:“玄武……玄武座下为何受您驱使?又、又为何显现于此?”
“妙音,朕记得你平日最擅长讲经品文,连那遥不可攀的佛理都能一一道来。”楚泽笑了一声,目光却并未看向她,“若你连朕的手段都洞察不透,那如何大言不惭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