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夜深了,不宜饮茶,送参汤过来。”
朱祁钰关心道:“太医是怎么说的?”
于谦却摇摇头:“只是天气骤冷,微臣身体不好,染病了而已,并无大碍。”
那怎么吐血了呢?
被伱气的!
太宗皇帝能随便搬出来玩吗?
这是亡国之兆!
朱祁钰苦笑:“诸卿,皆因皇太后和倭郡王合伙气朕,朕被气急了,才想出这么个办法。”
对天家事,朝臣是知道点的。
“朕削了漠北王的爵位,降亲王为郡王,所以皇太后佯装摔倒,碰瓷于朕。”
“毕竟是朕的嫡母。”
“朕敢怎么样?能怎么样?”
“无奈之下,只能将太宗皇帝搬出来。”
朱祁钰就一个字,赖呗。
推诿耍赖。
坏的都是皇太后和倭郡王,跟朕没关系。
“陛下,行事未免过于急躁了。”
于谦低声道:“诸王都在京中,亲王和郡王,没什么区别的?”
“陛下执着于削宗室亲王,效果微乎其微。”
“不如维持原状。”
于谦是反对皇帝苛责宗室的,反正已经在手里攥着了,何不用他们博取一个好名声呢?
“邢国公,那可不一样。”
胡濙却道:“亲王之子,都是郡王,若郡王之子呢,则都是奉国将军。”
“陛下执拗于削藩,虽然急躁些。”
“但效果是极佳的。”
“本来京中有超过百万宗室和姻亲,经过陛下数次削藩之后,只剩下二十万不到,大大缓解了民间压力。”
“若把亲王全都削成郡王,宗室还会减半。”
“宗室减半,姻亲自然也跟着减半了。”
“这样一来,京畿百姓压力骤减,民间怨声载道的声音,也会消散很多的。”
“明年再能将这些人迁徙出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