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忠就是想折磨他。
折磨死他。
“提督,我没杀死你,是我的命。”
胡可培声音沙哑,被烤了这么久,嗓子早就烤干了。
“我不怨任何人。”
“但,杀了我,您除了解气,还能得到什么呢?”
金忠松开他:“你想说什么?”
“我胡家的钱,和某些人比起来,不过九牛一毛。”
“景德镇的瓷器,铅山的纸,吉安的木雕,哪一个差?”
“家家巨富,家财不知凡几。”
“而在整条产业链中,生产的人又能赚几个钱?”
“大头都被二手贩子赚走了!”
“但真正的大头,却是在海上交易的人。”
“江西不靠海,想把东西卖出去,就得走南浙。”
“他们才是大头!”
胡可培朝着金忠露出讥讽的笑容。
你敢去清理南浙吗?
敢吗?
我江西是软柿子,但南浙绝对不是,信不信,你按照在江西的手段做,你活不过三个时辰。
“你在嘲讽本督吗?”金忠在笑。
手却狠狠撕下一块肉,丢进火盆里。
胡可培咬牙道:“不敢!”
“我就想说,提督,咱们还有合作的机会。”
“你都这样了,还想活?”金忠反问。
“蝼蚁尚且偷生,何况人呢?”
“我也是人,当然不想死。”
胡可培道:“而且,您可以用胡家人要挟我,我会为您做事的!”
但这些可打动不了金忠。
“您知道这些银子是从哪来的吗?”胡可培仰起头问。
“自然是外贸来的。”
胡可培笑他愚蠢:“外贸?哪来的这么多钱?你就没发现,江西的银子,比大明市面上的都多吗?”
“我胡家这么多,铅山刘家会少?”
“吉安的李家会少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