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就像面对着大海,哪怕看似风平浪静,也随时会有风暴爆发。
这个被叫了多年“怪物”的黑衣少年,正真正地变得可怕。
此时,暴雨下得更大了,唰唰哗哗的声响遮盖了雷越的喃喃话语。
他们绷着心,只见他左手晃荡着手枪,转身往小巷一头走去。
雷越的脚步有点飘浮不稳,身影微微摇摆,话声渐渐高昂:
“我已经忘记恐惧的滋味了。
“以前一声晚间的哀叫,就能把我吓出一身冷汗,一根头发的掉落,都会让我惊慌害怕,好像我的命都要掉了。
“现在,我饱尝无数的恐怖,我的头脑已经习惯了,再没有什么悲惨的事情能让它惊悚。”
乐仔他们皱眉的皱眉,瞪目的瞪目,这是什么台词吗?
雷越似乎是在说自己,但又似乎话里有话。
林红韵心头一寒,《麦克白》,莎士比亚的《麦克白》,雷越从小学表演,又那么痴迷,绝对有排练过莎剧……
他在演绎“麦克白”,而麦克白,是一个疯狂的暴君。
突然,砰!!!
那道雨夜黑衣阴影猛地转身回来,左手扣动扳机,枪口爆喷出火花。
一瞬间,乐仔的面部爆开一片血肉,脑部与眼睛还在,但鼻子被打掉,前颌、嘴巴和舌头都被打碎溅开。
上半脸部完好,下半面部像个烂摊子。
“啊……”乐仔发出含糊的惨叫,痛苦地倒地,痛得瞬时生不如死。
就在旁边的文女、小志,脸上被溅了一片鲜血与碎肉,遮着他们变得无比难看的面色。
“明天,明天,再一个明天!
“我们所有的昨天,不过是替傻子们照亮了前往死亡废土的道路。”
雷越的声音突然更加激昂,在暴雨中张开双手,向着黑暗的夜空仰起了烂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