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称呼乌鸦,第一次对它持这种接纳的态度。
台灯那边,乌鸦却没有看向他,只是在微微转动黑目,打着不可捉摸的主意。
“朋友?”雷越又再呼唤了它一声,希望乌鸦能给予一点回应,从而打破自己的孤独。
但乌鸦还是不作声色,仿佛他根本不存在。
雷越也就不去管它怎么样了,自言自语着心中的迷茫:
“其实,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下去,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……”
他想起关于乌鸦的一些传说,瞧着那只幽秘的黑鸟,低落地自嘲:
“我听说乌鸦既吃死人的腐肉,也懂得引领死人走复生之路。朋友,我婆婆让我好好活下去,那你觉得我这个活死人的路该怎么走,你能带带我吗?”
破旧的玻璃窗被狂风吹得越发砰响,然而乌鸦没有张动长喙发出一声半语。
那边,它似乎完成了对周围莫名的巡视,突然就猛拍翅膀,从台灯飞起,往窗外飞去。
“喂,你去哪呢!”雷越怔了怔,连忙起了身,奔到窗台边望向外面。
这时外面夜空有一道闪电照过,只见乌鸦在血淋淋般的暴雨中狂乱穿行,所有的雨点都被它拍打得飘舞飞溅。
雷越张目眺望,烂脸上的疤痕微颤。
它怎么就走了,不把我当朋友?难道连这只丑陋的黑鸟,也这么嫌弃我……
他的心绪像暴雨般剧烈震荡,但马上,又有另一个想法涌现,被他死死地抓住:
“不,乌鸦这是在带我前往某个地方,它是在回应我,它在带路,绝对是,我应该走的路……”
但这只乌鸦真的存在么,也许吧,有什么关系?
这些年来,为了让婆婆安心,自己接受了病人的身份,而乌鸦只是个幻觉,老实配合医生与药物一起驱逐它。
但是,现在,以后,不需要了。
雷越想着想着,直至又再咧起那被别人说瘆人可怖的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