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归义军将士赤膊裸衣,无甲胄护身,相当脆。
而且那些伏兵的目标明确,就是要拖延时间,不让追兵继续追击。
等再冲杀了一阵的时候,无论是种轩还是赵宁,又或是驴车上的刘恪。
无不是满脸血渍,望着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堆的尸体,虽说战果骇人,但有些无可奈何。
刘恪见此,皱了皱眉,隐隐觉得不太对劲,但还是下令道:
“冲出去,追杀聂羌!”
聂羌的骑卒不能走。
无论是继续追在屁股后面,还是单纯的回师许昌,将汝南的事情告诉蒲前永固,都对刘恪后续打上灵山的计划,有些影响。
哪怕没有影响,单单只是将聂羌这种大将给杀了擒了,或是索性劝降留用,都是血赚。
汉军之中,现在也确实缺个能统帅骑兵的将领。
而此时的聂羌,却并不在归义军追击的方向。
他在另一面。
单纯的跑路,很难跑过汉帝的驴车。
万一给人追上来朝着脑门来一棋盘,神仙来了都得凉。
所以蒲前光舍命堵路,甚至布下各种小埋伏恶心人拖延追兵的北面,都只是假象。
不过饶是如此,聂羌也未有轻易松懈,带着所部精锐,拼了老命的赶路。
待奔出百里,连日夜都快分不清的时候,他才忽然勒住了马。
聂羌双眼之中,遍布血丝,拔出一名亲卫腰上的马刀,狠狠在刃口上一划拉。
左手手掌,登时涌出血。
他用力一握掌心,手掌顿时鲜血淋漓,白茫茫的雪地上,绽开出了数朵血花:
“聂羌今日以血铭誓,他日必然雪耻!”
言毕,他直接扯下一段衣袍缠了缠,拳头紧攥,继续踏马而出。
身后,数百人默然跟随。
他们可能就剩这么点人了。
虽然还跑了不少,但这个局势下,这个天气中,显然收拢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