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买朝天坞出产的松材烧窑的。”
这些全是王主簿寄在他小舅子名下的产业。
几乎是他全部的财产。
他的血止不住地汩汩往头上涌,抓着粗木栏杆的手也瑟瑟发抖。
而旁边的王太太已经尖叫一声朝宋积云扑了过去,嘴里还嚷着:“不可能,不可能!阿弟他不可能这样对我的!”
旁边的狱婆眼疾手快把她拦住。
她却身子一软,两眼发直地瘫坐在了地上。
王主簿看也没看她一眼,目不转睛地盯着宋积云。
“你想干什么?”他道,“你不会以为他把这些产业卖给你,就是你的了吧?朝天坞的松材没有了我,未必能卖得出去。那可都是些杂松。”
杂松出油不多,烧窑的时候火力就没有出油的松木那么强,那么持久。
当初窑厂争着买朝天坞的松材完全是为了巴结奉承他。
“原来你心里都清楚啊!”宋积云不以为然地道,把地契收了起来,将匣子递给了郑全,笑眯眯地道,“可架不住他们便宜啊!”
她还高兴地问王主簿:“你猜,这么多产业,你们家小舅子卖给我多少钱?”
王主簿目眦欲裂地瞪着她,儿臂粗的栏杆被他抓得吱吱作响。
宋积云红唇轻吐,一字一句地道:“一万两。总共一万两。不过是我们家的窑厂烧两窑高档瓷的银子。”
王主簿知道会很低,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会低到这个份上。
那可是他一辈子汲汲营营积攒下来的家当。
他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头似的透不过气来。
偏偏宋积云还不放过他,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在那里感慨道:“我也没有想到,你们家小舅子会开这么低的价。真是应了那句老话,别人家的鼓使劲的敲。反正又不是自己赚的,不心疼。”
“闭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