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瓷作坊。
窑厂的人窃窃私语,什么样的猜测都有。
说得最多的,就是这次虽然烧成了祭白瓷,可是数量不够,只等周正那边的泥料回来,他们就能交工了。
当然,此时在祭白瓷作坊的人并不知道这些。
宋积云让顾阳继续用高岭土做一批御窑厂要的杯碟碗盘,准备再开一窑。
罗子兴等人像被泼了一瓢冷水似的,兴奋中渐渐冷静下来,面色苍白地道:“我们还只剩下六天的时间了。”
“六天足够!”宋积云微微地笑,如匣里藏锋,透着锋利。
罗子兴几个看着手中的新瓷,一咬牙,决定照着她的意思,再烧一窑。
项阳带着几个拉坯的师傅忙活起来。
但窑厂的氛围还是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。
大家走路都小心翼翼,生怕发出了什么声响,影响了几位大师傅制瓷。
第二天,宋大良来了窑厂。
“哎哟,怎么都处都灰蒙蒙的。”他带着个小厮,在窑厂门口的大树边停下,揪了揪那大树的叶子,对看门的道,“也不拿水冲冲,平时你们大小姐就是这么教你的?我二弟在世的时候,可没这么邋遢。”
守门的唯唯诺诺,不敢吭声,使着眼色让人快紧去给宋积云报信。
宋大良当没看见,踱着小方步走走停停地到了厅堂。
宋积云正在和顾清说话,看见宋大良进来,和顾清交待了几句,上前给宋大良行了礼,道:“您今天怎么过来了?早知道您要过来,我就去门口迎您了?”
“也不是什么急事!”宋大良说着,在厅堂里溜达了一圈。
还一面溜达一面啧啧地道:“到底不如你父亲在的时候。您看这博古架,现在还有谁用黑漆,大家都用描金红漆了。再就是这茶几上的文竹,长得羸羸弱弱的,哪有点生气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