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肩,有一两秒的时间,空气都凝滞住了。
紧接着,艾为礼转身就逃。
饮料柜门被打开时的那一声独有动静,洋芋片包装袋沙沙的摩擦声,接连诞生在了身后空气里,好像藤蔓一样朝她爬行过来,要将她的脚步留住。
在她飞快跑过玻璃窗的时候,韦罗依然站在倒影里看着她,满面焦虑担忧,一双眼睛瞪得又圆又大——艾为礼哪敢停下来与她沟通,大步往前跑,在路上还顺手抄起了一只购物篮;当她重新回到收银台前时,艾为礼没路可跑了,急忙一扭身,将购物篮高举了起来,做好了随时把它砸出去的准备。
购物篮当然是没有杀伤力可言的;只是她喘息着等了两秒,却很快发现,身后什么东西也没有跟上来,她不至于真的用购物篮来防身。
奇怪了,那两个东西呢?
怎么和下半张脸一样,她一跑就不追了?
艾为礼心脏跳得又强又快,每一下都拽得她心肌隐隐作疼,令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要心脏病发作了。她将购物篮挡在胸前,抹去了脸上冰凉的眼泪,小心地往回走了几步,朝餐桌和雪糕柜之间的走道里看了一眼。
polo衫的男子就站在那一条走道上,却好像给谁鞠躬一样深深地弯着腰,头颅埋进了装满雪糕的冷柜里。
好像在他停下来的时候,就不会让人看见他的头颅看不到头,是一个“暂时安全”的象征吗?
至少,他不再向自己靠近了。
艾为礼急忙退了回去,四下仔细看了看,等了几秒,心里渐渐有了底。
那些东西都没有继续追她,下半张脸也是这样
当她一步一步往后退开的时候,下半张脸也越来越不高兴,嘴角越来越垂;在她刚刚开始逃跑的时候,她记得下半张脸上的嘴角深得几乎快要将下巴割裂了,但是在追了几步以后,下半张脸就消失了,不再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