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”纸片男人恢复了甜蜜的、虚假的嗓音,对韦罗充耳不闻,只看着艾为礼,尖尖地笑起来:“我好感动你能回到我们初次见面的地方,真好,没有能阻拦我们的东西,你也没有地方跑了这里最适合让你变成一张纸。”
他很喜欢欣赏猎物的恐惧,这一点,艾为礼很早就发现了。
她要尽量多活几秒,就必须要提供足够的恐惧给那纸片男人欣赏;不过她连装也不用装,只需把情绪流露在脸上,纸片男人似乎就已经获得了极大的满足和享受。
只有这样,才能为她赚到一点点时间。
艾为礼一直在拼命朝收银台里爬,纸片男人也始终紧跟着她, 小步小步地挪近来, 二者之间距离半点也没有减少。当她后背“咚”地一下撞上柜子时, 她再无路可退了;离开收银台的唯一出口,也被纸片男人给完全占据了。
她的手在地上摸索着,眼睛却无法从纸片男人身上转开;不管怎么摸,她始终也找不到自己想着的东西。
而且,好像她的动作还是太慢了。
纸张人慢慢弯下了腰,那张尖尖的脸朝艾为礼的脸贴了上来,画上去的眼睛离她越来越近,弯成了两道标准的半圆弧形。
“如何?你觉得你的生命,被概括下来写在纸上的时候”剪成手臂形状的那一条长纸,朝艾为礼的头上压了过来,伴随着他由衷陶醉的嗓音——“能有几句话?”
“喂,”从收银台上,忽然响起了韦罗的声音。“你这个厕纸精听不懂人话是吧?”
纸片男人不为所动,彷彿听不见她的声音一样。在这么近的距离上,就算韦罗拿东西把他砸开一点,也没有意义了——因为在东西变成纸张、第二个东西还未投来的空隙里,他已经足够碰上艾为礼了。
所以她的性命今天是要结束在这里了吧。
艾为礼怔怔地盯着眼前的纸片男人,以为自己会害怕,但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的。至少上天还算仁慈,在最后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