遍遍盘旋在她脑海里的问题,并不是“是不是我忘记把它放回去了”,而是另外一个——电话机后面有线吗?
这个年念头有点可笑了,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考虑电话线这件事——没有电话线,刚才来电是怎么接进来的?
她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刚才接电话的时候,有没有留意到电话线了。
在发现电话机压住了书本一角的时候,她却觉得自己好像没有看到电话线……艾为礼闭了闭眼睛,试图在脑海里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。
自己把书碰掉时,书把电话线给拽出去了?
就在她僵直着一动不动,拼命回忆着刚才的地板时,门口铃铛突然被撞响了。
艾为礼浑身肌肉一跳,条件反射地抬起头,看见了走进门的客人,一声“欢迎光临”卡在了喉咙里。
当她第一眼看见从门口走进来的女人时,她还以为自己又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;因为女客人的一双眼睛瞪得极大,眼皮都快撕裂、眼球马上要滚出眼眶一样,彷彿她正在被什么难以承受的惊恐所折磨着——但往女客人身后一抬眼,艾为礼就明白了。
女客人的反应很正常。
一个浑身赤裸的灰白男人,紧紧贴在女客人身后,跟她一起走进了店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