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人事向来如此,天底下不顺心的多了,多听听,不习惯也能变成习惯。
打从东三省插上太阳旗,北边的武林大半南下,若非有陈拙早早布置,怕是这些老弟兄得死伤大半,许多武门里的传承也得以保全。
他哑声问了一句,“消息属实么?”
一人双眼通红地回道:“错不了,应是盟主动的手。
灯叔年事已高,须发皆白,手里夹着支烟,脸上不见喜怒。
先生瑞五官僵硬,静静坐着。
三姐最先红了眼。
日本天皇遇刺而亡的消息传回来了。
石破天惊的大消息啊。
灯叔突然两眼湿润的骂道:“这厮昏了头了?不值啊!”
丁连山老神在在的坐着,闭着眼没有说话。
李山双手死按着木椅扶手,眼神直勾勾地瞧着自己的鞋尖,眼仁红的似是能渗出血来,嘶声说道:“值,我师父他值,值大发了!”
说完他腾的起身,头也不回的出了金楼。
打这天起,便再无人在佛山见过他。
与其一起离开的还有八百名“神州盟”弟子。
当年的闯王遗宝,被陈拙分成了五份,由李山带走了一份。
再出现的时候,已是数年之后的长沙会战……成就了另一番故事。
瞧着李山离开,宫宝田瞟了眼一侧的神龛,那立着的原本都是长生牌,如今换成了一块块灵位……
“嗒嗒嗒……”
起落有序的脚步声自雨中响起。
“小姐,您怎得来了?”
金楼门外,一顶雨伞冲出雨幕。
挂着雨线的伞沿下,一身穿着黑色劲装的女子俏生生的站着,不施粉黛,黑色大衣随手一抖,已被一旁的侍者顺势接过。
身旁撑伞的是位揣刀的黑脸老者,从头到脚一水儿黑,肩膀头上还蹲了只毛猴,冷面冷眼,唇上蓄有短髭,浑身上下似有森寒冷意透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