试探着问。
“当年洋人攻陷津门,杀入京城,那尸坑可是挖了不少,你们若是觉得日子舒坦了几天,就能忘了那些血海深仇、莫大耻辱,不妨去翻翻看,大抵还能翻出不少白骨,听两声鬼哭。”
忽听冷哼,开口的是尚云祥。
这可是跟着李存义和义和团从津门生生杀出来的,城破惨状,横尸遍地的场面早已毕生难忘,更是其平生大恨。
方天亦是赤红着两眼,目含热泪地道:“国仇家恨,清廷能忘,咱们不能忘,洋玩意儿虽说新鲜,但他娘的不该是如今这样,占着咱们的地方,欺辱咱们的同胞,践踏咱们的尊严,都是人,就该站直了说话,狼子野心的畜生,就该赶出去。”
陈拙忽然怅然说道:“我师父王五说过,功夫说到底是攻守之道,但他只传了我‘守’字真意,却未传‘攻’字是何意。”
他言语莫名,话锋互转,嗓音渐渐重了几分,口中如嚼金铁,转颈回望众人,眼神幽幽,“但我如今已是明悟,非是他未传,而是已经传了……攻,便是守!”
“但攻非是不杀,而是强到即便不杀,亦可置于无敌之境,无人敢攻。武人之攻在于拳脚,而国家之攻,便是强大,如何强大?”
“民强则国强!”
几字言语,虽轻虽缓,缺如大石坠地,铁撞铜钟,在众人耳边响起,扎根于心,似烈火于胸腹升腾,如雷霆于脑海炸裂,听的所有人愣在当场。
但片刻过后。
众人却是坐不住了,只觉浑身血液沸腾,红了双眼,起身似是欲要一舒胸中之意气。
“这话说的在理儿!”
“陈爷这番话当浮一大白啊!”
“老子这半辈子算是白活了,过往打打杀杀竟觉是小打小闹。”
……
“说得好!”
忽听有人沉声喝彩,大步而入。
“敢问,陈先生以为如何能使民强?莫不是空口白话,只知撑自己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