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就跟扎了刺一样。
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几个手艺人哪会受这窝囊气,立马就有人回了句,“确实够脏的。”
别看京剧如今这般红火,但市井中却有着哪怕做猪、做狗,也绝不当戏子的说法。
谁家但凡出个戏子,祖宗十八代都得遭人笑话。
这话便是便是拐着弯的在骂人。
“嘿,他娘的!”
一声厉骂,一颗枣核已凌空打向那开腔的手艺人。
这一手可叫人瞧亮了眼,还是个真打的武生。
那手艺人嘿一笑,双肩一震,脑后的辫子竟如一条长辫般凌空抽打而出,长的都快贴地了,乌黑油亮,尾系红绳,出手如电。
“啪!”
陡听一声响鞭当空炸裂。
枣核已倒飞而回。
那武生脸色一变,眼见枣核照着面门就来了,忙后倒一摔,避过枣核,而后一个鲤鱼打挺翻起,接着扫出双腿贴了过来。
手艺人是个青年汉子,不慌不忙,发辫一抖,啪的又是一声响。
武生胸口吃痛已被抽的当场摔出一截,一屁股坐地上。
吃了亏,露了丑,武生脸色瞬间羞红,起身便要再次出手,却见那对镜扮妆的人一面慢条斯理的勾着脸,一面漫不经心的淡淡道:“够了!”
“杨大哥……”
武生还想再说,只是被那人瞥了一眼,立马乖乖退到了一旁。
“搏了几分名头转眼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,京剧这才红火了几天,你就想做人上人了?都是同胞弟兄,你却连一席容身之地都舍不得让给别人……往后你也不用跟着我了。”
那人坐的端正,颅顶盘着两圈发辫,看也不看一旁脸色死灰的武生。
“诸位,天寒,若是冷的话就喝口热茶吧,自便即可。”
“你就是杨小楼?”
一众手艺人也不乏武门出身的,亦或是流落江湖的镖师,闻听此人姓杨,眼中已见异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