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不再多说。
他也不打算让人守着入港的关口,对方倘若真有老化石出马,恐怕也就大圣爷的火眼金睛才能瞧出端倪,让这些人去,不是打草惊蛇,便是自寻死路。
街市热闹,有了那些游行的学生更热闹。
陈拙从怀里摸出枚龙洋,搁在嘴上鼓气一吹,“嗡鸣”中,龙洋已翻着跟头划过众人头顶,不偏不倚地落进了募捐的布袋里,激出一声脆响。
一路北去,他来到了一家老字号的铁匠铺。
老师傅年过花甲,然身体仍旧壮硕,须发花白,却根根如钢针虎须般挺立着,像是炸了毛似的,精赤着魁梧的上身,和徒弟两个不停抡着大锤,挥洒着热汗。
这人也是深藏不露,一双大手细腻的紧,哪像是干力气活的。而且握着重锤有若无物,手心虎口更无老茧,分明是手上功夫的行家。
倒是那徒弟,双手布满硬黑老茧,像是涂了层碳粉。
要是没猜错的话,这应是练的铁砂掌一类的功夫。
他之前也曾晦涩的问过,对方却不明言,只说是避祸。
见陈拙过来,老师傅转身进屋,取出两把套着刀鞘的弯刀,还有两副刀囊,共计四十柄飞刀。
这刀封了六年,想用的时候已是失了锋芒,而且份量也有些变化,他便四下转了转,找了这家铺子给重铸了一番。
陈拙掂了掂,颇为满意,付了钱便折返而回,沿途顺道还买了几份古玉爱吃的糕点,以及两条黄鱼、虾蟹若干。
虽然比不得津门的螃蟹便宜,但也不算贵。
也是当天,金楼里,左宗生和林黑儿动身入港,连同那两位宿老全都暗中入了省港。
此战,定要一战大胜,以壮士气。
紧锣密鼓的谋划中,时间很快又去半月。
可这天傍晌午,忽生了桩怪事儿。
陈拙正给人推拿筋骨,门前的街面上冷不防响起了一声吆喝。
“卖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