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雪停了又落,落了又停。
京城里可就不消停了,甭管是走江湖的手艺人还是三教九流里的人物,见得光的,见不得光的,大都被宫宝田走了一趟,打了招呼。敢转身跑的不是被当街擒下,就是被当街打死,连句狠话都没人敢放,那些个赖子、混混更是被吓破了胆,龟缩家里门都不敢出。
神手门死了几近百人,连敖青都没了,武行风声鹤唳,草木皆兵。
这不就意味着,今天灭的是神手门,改天照样能灭他们。
太极门里也放了话出来,发布了江湖悬赏,但凡谁能提供凶手消息的,给十条小黄鱼。
源顺镖局的演武场上,见陈拙冒雪踩着那一圈脚印练着八卦的走转,不吃不喝,也不说话,左宗生不免有些头疼。
尤其是听到昨夜神手门被灭,他心惊之余又有些后怕,不用程庭华明言就知此事肯定有陈拙的份儿,还有些恼怒和自责。
本以为陈拙能服个软,说两句好话,结果愣是在雪地里走了大半天的桩,差点没把程庭华气出个好歹。
“你咋就这么不晓事儿啊?”
左宗生眼见这小子还是一副又臭又硬的倔性,眼一沉,脸一黑,训道:“你真当师伯是怪你掺和了这事儿?你错就错在没跟我们打招呼,你眼里还有师伯和我这个师兄么?你得亏是活着回来了,万一呢,你要是被人抬回来,我告诉你,程师伯那得心疼死,他老人家可是把一身的绝学都传你了,我也得心疼死,师父回来我们该咋说?”
“我没怪师伯,对错好坏我还是拎得清的,师伯是为了我好,我惹他担心费神,该罚,没的说,但我得出去,尹老鬼出了宫,京城里的那些见不得光的,都得遭殃,我得救个人。”陈拙吐着气息,沉腰坠臀,话一出口,齿间立有一缕缕白雾溢出,如游龙般飞到数尺之外方才回转消散。
左宗生皱了皱眉,又轻轻一叹,“我告诉你,你现在出去也得搭进去,这事扯进来了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