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那二在自己面前以头抢地尔,上演兄弟情深的戏码,张若愚眉头一皱:“都说了我是来探望那爷的,还因为昨晚打伤那爷的腿辗转难眠,一宿没睡。”
张若愚淡淡扫了那二一眼:“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?”
当成什么人了?
我没把你当人啊。
三年前,五千北莽军从天而降,跟他妈五千台推土机似的,一夜就把万人编制的正规佣兵横推了。
你是人吗?
一万人说干就干,干那爷这个坚守岗位不肯退休的老混蛋,我不信你会眨下眼。
“张哥,我大哥有眼无珠,冲撞了您,还请您——”
“行了。”张若愚摆摆手,淡淡道。“我有点饿了,想吃榴莲。”
“我这就给您剥。”
那二站起身,左右寻不到工具,当下也不迟疑,直接手劈榴莲。
啪!
鲜血哗啦淌了一桌,但那二铁打的汉子,眉头都没皱一下,沾满血的双手抱着掰开的榴莲送到张若愚面前:“张哥请用。”
张若愚随手剥出一块,只是闻了一下,又扔进了榴莲壳,嫌弃道:“好臭。”
“但吃起来软糯香甜!”
在佣兵界小有杀气的那二介绍道:“榴莲乃水果之王,滋阴壮阳,增强免疫力,还有治疗痛经的神奇疗效。”
张若愚向来耳根子硬,不听劝,说不吃就不吃。
淡淡道:“那爷没什么大碍,我也就不内疚了。你们接着叙旧,毕竟聚少离多,难得见一面。”
张若愚准备走,那二却急了。
什么叫聚少离多?
什么叫难得见一面?
听张哥您这话的意思,这是我们兄弟见的最后一面了?
“张哥!”
那二噗通一声又跪了。
“我哥虽然不是什么好人,但他总归还算循规蹈矩,也为滨海的社会秩序,作出了一定的贡献。还请您饶他一命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