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始终跟着黑乌前行。
“从你的回话判断,”和尚说,“我猜你是个诗人。”
“我侍奉夜梦之君,”黑乌说,“听他的差遣。”
它拍打翅膀,谷翼而翔,落在一扇同和尚差不多高的屏风上。
“但你说的也没错。我曾足个诗人,而且像所有诗人一样,我在梦之国逗留得太久。”
渡鸦让和尚走进一间彩绘屏风隔成的屋子。
房间的一端有座高台,台子上放了张镶有珠母的木椅。
这是张完美的座椅,木工古朴,样式离奇。
和尚知道这一定是梦之君的王座。
“在这里等着,”渡鸦说完仰首阔步走出房间,就像个傲慢的老侍臣。
和尚手足无措地站在觐见室,等待着梦之君的驾临。
在和尚的想象中,梦之君是个老人,有着长长的胡须和指甲,接着他变得好似宾头卢尊者一般,最后又化作半人半龙的妖魔。
和尚的目光被环绕房间的屏风所吸引。
只要他注视着屏风,那些彩绘图案就静止不动;但他稍一分神,上面就会变化出前所未见的景象。
他转开目光,屏风上的生物便会游移。
传说落幕,新的传说,消然登场。
他独自站在觐见室中,看着彩绘屏风。
不知从何时起,和尚不再是孤身一人,因为梦之君已坐在高台上的王座中。
和尚深施一礼。
梦之君的肌肤似以冬月,长发黑如鸦翼,双眸宛若倒映夜空的池水,远星在其中闪耀燃烧。
他的袍色若夜,诸般火焰和面孔在底纹上浮现又消失。
他开口说话,声音轻柔如丝,坚韧如丝。
有朋面远方来,不赤乐乎,和尚听到一个声音从脑中响起,但你不该采。
“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