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老夫人昨儿就惦记着了,」林玙拍了拍徐简的胳膊,道,「不过,正事要紧。」
他们翁婿说话,旁人即便有心与徐简示好,也没有厚着脸皮凑上来。
只安逸伯这样本就熟悉、交好的,乐呵呵打了招呼,约着要趁年节多吃两碗酒。
待上了朝,金銮殿上,只听圣上声音,众臣就晓得他今日心情不错。
没有谁想不开泼冷水,朝会上也算君臣具欢。
下朝之后,与徐简一道往御书房去的还有定北侯。
昨日,圣上说的是让定北侯休息几天,安顿安顿家里状况,但侯爷哪里敢托大,今儿依旧来了。
徐简便先让了定北侯,毕竟他自己这里算是一堆朝事家事,还备了些圣上听了恐不会太爽快的说辞,还是别害定北侯也跟着忐忑了。
「曹公公,」徐简唤了声,「圣上说,我若想见大殿下,就跟公公提一声。」
曹公公知道这事儿,左右看了看,让徐简借一步说话。
「杂家与国公爷掏心窝说一句,大殿下的状况不怎么好,不是一定得去见一面。」
徐简敛眉,低声道:「到底君臣多年,我又伴殿下观政……」
「国公爷重情义,」曹公公感叹道,「既如此就稍稍去露个面,杂家听毓庆宫报上来的,殿下一整天里,要么睡觉,要么说些颠三倒四的胡话,头脑真清醒的时间恐怕还没有一个时辰。先前殿下突然清醒了会儿,那头赶紧报了,可还没等圣上赶到毓庆宫,殿下又糊涂上了。如此好几次,也就……」
话没说尽,但徐简听懂了。
次数多了,毓庆宫不会抓紧报了,怕圣上埋怨,也怕半道上出状况。
毕竟是大冬天,寒冷不说,地上也不好走,尤其是下雪天,更是马虎不得。
万一圣上着急赶路磕着碰着,谁担待呢?